我戀愛了,就這麼簡單到可笑。—《初戀First Love》
蔡丰玖的初戀來的很突然,就跟忽然沒電斷線的藍芽耳機一樣,平壤冷麵店的背景音樂傳進他的耳朵,老闆正接聽著廣播電台,幾乎是聽見廣告結束的音樂,他就知道等等要說的問候語。
記憶中和緩的嗓音從便宜的音響傳出,聲音有些變質,但絲毫沒有掩蓋掉其中的溫柔。
「大家好,歡迎回到海洋電台。」
蔡丰玖的初戀也結束的很突然,因為他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膽小鬼。
「我是電台DJ—南藝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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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區裡年紀較大的孩子通常都會擔起照顧比自己小的孩子的責任,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會一起在社區裡的遊樂區玩耍,一方面是大人會請孩子們互相照顧。一般而言,礙於各種面子問題,遊樂場不會有任何欺負人的情況產生,不過新來的孩子總是會有陌生地站在旁邊、融不進任何一個小圈子的時期,沒有人特意孤立,但也沒人願意朝他伸出援手。
我並非會主動去跟陌生人講話的類型,但這個哥哥眼裡的無辜讓人看不下去,我從鞦韆上跳下來走向那個新面孔—不全然的新面孔。昨晚哥哥有去我家,但沒見著哥哥的全貌,因為我始終躲在媽媽的腳後,原想偷偷地探出頭看幾眼就好,但卻發現跟對方對上眼,我快速地縮回去媽媽腳後,還沒等媽媽叫我打招呼,我就一個人跑回房間。
搬到隔壁的哥哥有很漂亮的眼睛,紫羅蘭色的瞳孔彷彿有層薄紗在前面,朦朧的紫色讓人多看了兩眼,想要更清楚知道他的想法,我沒有見過這樣的人。
「我叫蔡丰玖,你叫什麼名字?」我站在哥哥面前看著對方,昨天還沒聽到名字我就跑回房間,背後正在玩遊樂設施的孩子們投來的視線彷彿能灼燒我的背,他們也跟我一樣在等答案。
「我叫南藝俊。」哥哥露出了漂亮的笑容,眼睛微微的彎曲。
也許是因為我先搭話了,其他孩子也陸續報上名字,慢慢融入的藝俊哥,表情也變得和緩了些。
我沒有忘記過那時的笑容,淺紫色的瞳孔瞇起,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好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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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俊哥好看人又溫柔,很快就成為孩子團體中的人氣王,每次放學總有許多人圍在他身邊,想跟他一起玩。我站在一旁看著融入團體的他,自從藝俊哥融入後我就沒跟他說過什麼話。一開始只是我自己想知道他的名字,而大家也想,後面他變成人氣王並不在我的預期內。不過既然不會再站一旁,我也沒想著用「第一個跟他講話的人」這個身分去套近乎。
那天下午離開遊樂場時,藝俊哥忽然叫住我,我轉頭看著他離開人群朝我跑來,腦海中滿是他記得我名字的震驚,原先圍在他身邊的人隨著他的步伐把視線移到我身上,我盡可能地去不和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對上眼睛,總感覺會從其中發現埋怨。藝俊哥的臉隨著距離靠近逐漸放大,藍色的頭髮在他奔跑的過程中飄逸。